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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怀旧] 爷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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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

我的爷爷叫泉。
十几岁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就只身一人到上海来淘金。来到上海,在一个酱油店里学生意,当时什么都要干,店的活和老板家的活都要干。
一天,被老板娘叫去切菜,一不小心,切到了手,鲜血直流。正当他直呼痛时,冷不防被老板娘一勺酱油浇来消毒,痛也叫不出了,那眼泪一涌而出。
这样,老老实实、巴巴结结做了几年,也得到了老板一家的信任。那日,老板娘家的一个远方亲戚要招上门女婿,老板娘一高兴就把我爷爷介绍给我奶奶家。从此,爷爷也住上了楼房,只是自此改了姓,跟了我奶奶的姓。
虽说我奶奶模样生得挺好,但改姓的憋屈总是隐隐地压在了爷爷的心头。好在一年后就生了我爸爸,一举得子也让爷爷高兴了一阵子。但不幸的事情发生了,奶奶得了肺结核,虽说家里有点钱,只要看西医用雷米封就能看好。但那是在解放前,奶奶的封建思想颇为严重,她坚决不肯看西医,别人也拿她束手无策。
就在奶奶的第二个儿子生下不久,奶奶撇下了爷爷和爸爸,和她第二个儿子一起归了西。
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甚是可怜,真不像个家样!奶奶的父母就在自家的穷亲戚里给爷爷找人,想是自家亲戚总会照顾着点这没妈的孩子吧!于是,就找了奶奶的一个远方表妹给爷爷续弦。那女子就成了我爸的后妈。
那表妹是黄花大闺女嫁给我爷爷,我爷爷感到人家一嫁过来就得做一个孩子的后妈,又比爷爷小多岁,心中的亏欠感和珍惜感油然而生,拿她自是如珍似玉、百依百顺。那表妹从小就是家里的老大,也是个惯会拿主意的人,这还不抓紧着,从此就成了家里的当家人。
结婚不久就解放了,社会主义好,人人都有工作。工人阶级是老大哥,两人都当了工人,有了一份工作,相亲相爱过日子,日子过得比蜜甜。在那个生得越多越光荣的年代,我爸很快就有了四个弟妹:滢、沩、清、淩,爸爸成了家里的老大。
那些个孩子再加上一个老婆,爷爷照顾他们都可能不周。等想到我爸怕也力不从心了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11-18 14:30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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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11-18 14: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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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爷爷

2
这没了亲妈的孩子,从此似乎也没了爸。没有父母的管束,我爸爸就像是一匹脱缰了的野马,这个皮哦!和我家的房子一样是远近闻名。
那时,我家的房子是附近一带造得最好、也是最高大的。地基打得好,选得地势也略高,再加上是全用上好的木料,我记得除了一楼的厨房和天井,其他的地方都全用木头做的地板。在三楼还有两个大露台,是我爸爸小时候拍照留影的地方。
记得我小时候,那年下暴雨,我们家附近的邻居家全部进水,马路上是一片汪洋,而我家一点也没进水,水到了门槛的下方一点就再也没上来过。那天,我家一楼的客厅里全部是附近的居民和他们家的东西。
现在想来,我爸爸小时候就是住的是别墅了。那时,青年时代的爷爷也毕竟可以少奋斗N年了,所以想想同意招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再说说我爸爸那皮得出名的由来。
我们家对门有家邻居,住着一个非常注重养生之道的老太太。而她的养生之道就是天天要吃一个童子鸡,所以在家养了老多的小鸡,而她家地方也不大。
以前,我们家的大门是早上一开就开一整天,到了晚上再闭门合户的。大白天,这鸡啊,外面走走就跳进我家来了。爸爸家是从来不养这种随地大小便的飞禽,所以爸爸觉得非常讨厌。
一个大暑天的中午,趁那老太太午睡的时候,爸爸就拿着自己抓知了的竹竿,把老太太家的鸡全部放到了她家的屋顶上。可怜这些小鸡,上了屋顶没一只敢往下跳的。到了傍晚,平日里,这老太太“嘘嘘嘘”地一叫,小鸡们是乖乖地回家来。可这日,那小鸡在屋顶上“唧唧唧”地叫在回应着老太太,只是苦于下不来。当然,这也是爸爸小小的“皮”了一下。
那大大的“皮”说起来,有点怕人的。那天,爸爸和一帮小孩子在一起玩。他们是一群野惯了的孩子,经常去附近的河边玩,叉鱼是他们的传统游戏节目。皮完,每天还能拿许多鱼回家。
这天叉鱼也玩腻了,他们跑到一块很远的野地里,去乱挖一气,结果给他们挖出一个死人骷髅头。这帮不知道忌讳的小家伙,还提议谁敢向骷髅头撒尿就让谁当大王。
当别人都畏惧了,爸爸的一泡尿让他当上了大王。
几天后,爸爸高烧不退,说梦里有个骷髅头追着他跑。后来,我爸爸的爷爷去问当地的一个仙人,又问了那些一起玩的小孩子,才了解那日野地里发生的事情,赶快做了一场法事。虽说是迷信,但也奇怪,居然真的好了。
从此,爸爸的调皮就出了名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8-29 20:58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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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还好,我爸爸的爷爷奶奶身体健康。骨肉连心,自是异常疼爱这个3岁就没了亲妈的孩子,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。况且,我奶奶临终前,拿起我爸爸的手放在奶奶自己父亲的手里,一行清泪、满腔的遗憾。爸爸的爷爷奶奶早哽咽得不能自已,“你放心,你放心孩子,我们一定带好孩子……”这句话是我奶奶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
自此,在爸爸祖辈的呵护下,爸爸也在慢慢地长大。爷爷的不能做主加上又有的4个孩子,使得一个家终于变成了两个家。
爸爸和他的爷爷奶奶组成了一个老少搭配的家。
另一个家则是父母孩子其乐融融。

只是,看到那四个孩子在父母的羽翼下,无忧无虑地成长,爸爸的心中难免隐隐作痛。尤其是在每天傍晚,当看到那4个孩子和父母团圆一起吃晚饭,一家人在那里说说笑笑,父母再伸手去给每个孩子添菜时,心中更是有着难言的痛楚。越发得以出奇的调皮来疏解心中的郁闷。

有天,爸爸的爷爷奶奶还没烧好晚饭,而另一家却已经团圆在饭桌前,桌上放着一盆喷香扑鼻的鸡汤,正准备开动时,爸爸正好从外面玩好回家准备吃饭,一眼就看到他们一家在那里分食鸡,同是爷爷的儿子却连一勺鸡汤都喝不到。
爸爸的奶奶在一旁说:“孩子,再等等,我马上烧好了!”……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8-29 20:5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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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同在一个屋檐下,同是爷爷的孩子,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境遇。4个孩子有爸爸的疼,有妈妈的爱。另一个却是孤孤单单的,“爸爸”成了我爸爸口头上叫爷爷的一个称呼而已,就如同我们现在叫别人的名字那般简单。
虽说是有着祖辈的加倍疼爱,加上整天的野在外边去疯玩,仍然填不了心中的那条深深的沟壑。那些日子,爸爸获得的自由也是其实蛮无奈的。每个小孩子真的不能缺失正常的父母所给予的爱!

境遇造就人,我曾看到我爷爷一家和爸爸的合影。照片上的爸爸不仅没有笑容,就连眼神也是执拗地看着某个不知道的地方。而那一家人的眼神却是出奇的集中,每个人的满足在脸上写得是那样的明明白白。
这样的照相还留下了后遗症。直到现在,凡是和我爸爸一起照相,他笑容是有了,但他的眼神却还是很游离的。

读书了,野孩子上学去了。可皮惯了的孩子那里收得住啊!
学校?老师?
什么呀?
爸爸还是照旧我行我素。这怎么行?
这不,老师上门告状了。老早的路是石子路,那天下着雨呢!到处有积水的水塘。爸爸一路冲过去,飞快的跑过老师身边,用力的踩水塘,把那水塘里的积水溅了老师一身。为了老师的面子,一向奉行不管不理政策的爷爷,当着老师的面把爸爸狠狠地抽了一顿。
那一顿抽,不但伤了爸爸的身心,更伤了爸爸的爷爷奶奶的心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8-29 20:31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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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
自那以后,两家人的隔阂更明显了。
在爸爸心中:老师就是告状的代名词,爸爸怎么还会喜欢老师啊?不会喜欢老师,自然也不会爱学习了。不过那时,并不像现在,反正长大以后,社会都有出路的,读不读书也影响不大。所以,爸爸的祖辈对爸爸并不苛责。

渐渐地,爸爸到了生长发育的时候。
在那个时候,我爸爸一个月也有5元的零用钱,这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。有些家庭的一个月开销才7元。这都要归功于爸爸的爷爷,因为他有着高额的退休工资。
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爸爸的爷爷真是把什么好东西都给爸爸吃,真可谓掏心掏肺。有钱还是好的,尽管吃不到我爷爷家的任何东西,但爸爸的生活还是衣食无忧的。
那心中的遗憾怕是永远的痛了。

转眼,爸爸到了工作的年龄,一向喜欢运动的爸爸选择到部队去历练。没想到这个选择,得罪了我爷爷的小女儿:淩。
那个年代的有点规定,是我们现在的人难以理解的。当时一个家庭里孩子的出路是规定的:工农兵和插队全部要齐全。爸爸虽说是不和我爷爷家一起生活,但还是算在我爷爷名下的孩子。
我爸爸当兵去。
以前,不是有句话:工人老大哥。所以我后奶奶无可厚非地把当时最好的出路安排给了她唯一的儿子:沩。滢是我爷爷的长女,是一个比较忠厚的孩子,安排她去了外地插队。清去了近郊农场当农民。等到了淩,没得选择了,根据上面的只能安排去外地插队。淩是我爷爷的最小的女儿,自小很得我后奶奶的宠爱。上海多好啊,她那里肯去遥远的外地?真不知道有多少苦来?
哭啊!闹啊!没人发泄,正好碰到我爸爸,于是把气一股脑儿发到我爸爸身上。“都是你,都是你把当兵的机会用掉了,本来我可以去当兵的。你讨厌!你这个……,为什么生你啊!”
简直有点歇斯底里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5 18:37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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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33#lisa.feng 的帖子

看来你喜欢看老电影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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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淩的那场歇斯底里不是没有她的道理的。

我爷爷本来是准备把当兵的机会给淩的。而给我爸爸安排的是去外地插队。这要表扬我爸爸的爷爷奶奶,是他们在这次交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,虽说是在平时的磕磕碰碰中是处于下风的。

我后奶奶是个非常伶俐的角色。一进门就当了我爷爷的家,去工厂也是个厉害人物。穷么,根正苗红,加上肯下功夫,认真学习,不几年的功夫,入了党,还当了车间主任。我爸爸的爷爷奶奶从来都是她的手下败将。
但唯一的一次,他们不与我爷爷和后奶奶交手,绕开了我爷爷和后奶奶,走了上层路线。通过爸爸爷爷的一点老关系,厚起老脸去求人,还送了点礼,就直接把爸爸当兵的事情搞定。
虽然气得我后奶奶几天睡不着觉,在那里骂骂咧咧。事情木已成舟,为了留一个后娘赛亲娘的好名声,她只能有苦无处诉。

淩的那场歇斯底里的发作也把爸爸彻底激怒了,衍生了一场更精彩的好戏。
本来,我后奶奶自己不能发作,想借着小女儿的发泄,顺便也好达到自己目的。
一、出出自己心中的闷气;
二、显摆一下自己当后妈多不容易,还要委屈自己生养的孩子;
三、让淩好好地出了一口气。
而且妹妹讲哥哥,如果哥哥不让着妹妹,怎么行?围观的邻居也不好说什么?
只是她没能预料到结果会是那样……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2 15:0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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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
伶俐妈最宝贝的女儿当然也是最伶俐的。才几岁大的小女孩,知道为了自己争取美好的将来。伶俐得超乎别人的想象。

那日,淩在家里大哭大闹,爷爷在一旁冷眼看着,后奶奶在那里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宝贝女儿。
我爸爸的爷爷奶奶本就是个厚道人,心里感觉对不住淩,也只能默默无语。爸爸一言不发。

前面说过,大白天里我家的大门永远开着的。淩的声音尖锐无比,声波传得远哦!一会儿,家里聚满了好奇的邻居。
淩一看,这么多人看着伊,一个个好似同情无比的眼神,不由得悲从中来嚎啕大哭。后奶奶继续在那里安慰着,只是安慰的声音稍微提高了点响度。
爸爸依旧一语不发,我爸爸的爷爷奶奶更是举足无措,连连叹气。

淩越加发挥出色,就连一旁的沩也有恃无恐地加入了指责爸爸的行列,一手指着我爸爸:“你算啥?为啥抢了去当兵?你是哥哥,为啥不好让给妹妹啊!抢了妹妹的未来,你简直就是一个强盗!”
这一语激起我爸爸心头的旧恨,爸爸突然如狮子般地怒吼起来:“你闭嘴!今天,我要把话讲清楚!”
霎时间,我家里安静得如凝固了一般。刚才还在交头接耳的邻居们都疑惑地向我爸爸看来,淩止住了哭声,后奶奶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解,并和我爷爷交流了一下眼神,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。但又转念一想,伊起得了什么大浪?看伊怎样收场?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8-31 12:43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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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想法

写到这里,感觉《我的爷爷》好象觉得不大合适做文章题目,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名字。暂时不改。
我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文,没想到自己介有恒心!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8-30 21:24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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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

看到大家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,爸爸一字一句地对着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说:“我不是强盗,你自己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偷!”
“因为你偷了爸爸的钞票去买东西吃。×年×月×日晚上11点,我是在睡梦中被爸爸打醒的!当时,我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后来知道是爸爸少了钞票,我是从来不进爸爸的房间的。其实,家里是出了你这个家贼!”
“好,我是哥哥,我可以让给大妹妹滢去当兵,我去插队!不过,你也是妹妹的哥哥。你也必须让,给淩当工人,你也去插队!男子汉大丈夫,大家作证,你不让,你就是乌龟王八蛋!” 爸爸一口气讲完心中的话,也不管结果。
好不容易争取来机会,我爸爸居然要让出去。爸爸的爷爷奶奶差点没晕过去。

在众人面前被揭了老底,又叫沩一起去插队。沩是我后奶奶的唯一儿子,从小也是被我爷爷和后奶奶捧在手掌心里的,就算发生了偷拿爷爷钞票的事件,也是不了了之的。
沩怎肯答应去插队?一下子,他脸涨得通红,一句话也讲不出。他脸色不好看,他的爸爸、妈妈也全部面色不好看,伶俐的淩先前脸上出现过丝丝笑意,但看到自己的妈妈没什么好脸色,也不敢露喜色了。
如此伶俐的后奶奶,这次也瞠目结舌。

凝固了一般的安静一下子又出现在我家。只一会儿,看热闹的邻居又沸腾了起来,许多人都在那里交头接耳。
……
一时间,谁也不知道如何收场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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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

看,救场的人来了。
我亲奶奶的堂弟分开人群,对我爷爷说:“阿哥啊,大家都自家人,我来做个公道人,你看怎样?”
有了台阶,我后奶奶当然聪明得赶快下。“哟唷,阿弟啊,不好意思,阿淩这个姑娘不懂事情,在家瞎闹。惊动了介多隔壁邻居,这个小姑娘真是昏特了!我真恨起来给伊吃只耳光!你做公证人,最好了。阿弟,你讲,你讲好了。”

爸爸的堂叔接口:“那好,阿哥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他把视线转向我爸爸,不紧不慢地开了口:“弟弟,我晓得你上次做了小弟弟的替罪羊,是大人冤枉你了!我和你爸爸也讲清楚这件事情。你也不要放在心上,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让伊过去,算了!”
爸爸对这个堂叔是心存感激的,那次背黑锅的事情就是这个堂叔替他洗刷冤屈的。“阿叔,我晓得了!”

爸爸的堂叔又对沩说:“小弟弟,做错事情改了就好了。” 沩讪讪地点了点头。
“阿哥,孩子的前途是老要紧的。不过阿淩现在年纪还小,等一等,将来说不定政策会变得越来越好的。我看现在,就按照目前已经定好的办法操作,你看,行吗?”爸爸的堂叔问我爷爷。

我后奶奶说的那番话,本就想避重就轻地把沩的事情带过去。没想到爸爸堂叔的一式太极把沩的事情在众人面前抖得清清楚楚。
够胸闷的!

当着众人,我爷爷和后奶奶只能接受爸爸堂叔的提议。事情仍旧回到了原来的轨道。我爸爸的爷爷和奶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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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,来形容这场风波是再恰当不过了。那天,事情的发展绝对是超出后奶奶的预料。这场风波以后,让我家着实安静了好一阵子。

再说说那个×年×月×日里发生的一件让爸爸铭记于心的事情。那天,爸爸和他手下的“小兵”们在外面玩“侦查兵”的游戏。

游戏中,一个“小兵”飞奔过来向我爸爸汇报。
“报告!有情况。”
“讲!”
“淩在一旁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。”。
“知道了!再探。”
……
另一个“小兵”飞奔过来向我爸爸汇报。
“报告!有情况。”
“讲!”
“沩在小店里买东西吃。”。
“知道了!集合部队。”
一个“小兵”响亮地吹起了口哨,爸爸的部队很快集合了。

“游戏结束。今天,我请大家去小店吃东西,一人一包橄榄,一包乌酥豆。”爸爸宣布。
“哦!开心噢!” “走了!”……
爸爸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向小店进发。

什么叫乌酥豆?其实就是煮烂了的蚕豆里放了咖喱粉呀一些佐料,晒干后被包成三角包卖的。乌大概是煮过后黑乎乎的。
是爸爸小时候的一种便宜的小零食。
我是从来没看见过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 07:5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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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58#SURVIVE 的帖子

名字是我起的。实际就为了区别一下人物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8-31 17:2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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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小店,爸爸付账,大家拿吃食,在大家开心得不亦乐乎时,身后的小尾巴也跟到了小店。
“大哥哥”淩用异常甜美的声音叫着爸爸,还抹了抹嘴。平时难得叫,这样一叫,爸爸心里也颇满足的。看了看她,说:“嗯,想吃东西吧!” 淩开心得大点头。
“好,要吃什么,大哥哥请你!”爸爸拍拍胸脯说。
“我要这个,这个,还有那个” 淩兴奋地一个一个指着。
“谢谢大哥哥!”淩抱着三包吃食飞快地跑回家。

爸爸和他的部队吃好零食,开始比赛顶橄榄核。转眼傍晚了,爸爸拿着一大包赢来的橄榄核回家去。
走进家门,淩的脸上没有笑,反而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,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。爸爸虽感到奇怪,也不理淩。小小的淩向来任性,又不知道谁得罪她了!
爸爸叫了爷爷奶奶后,快步走到自己爷爷奶奶的八仙桌上,坐下来吃饭了。吃到一半,我爷爷和后奶奶还走过来,神色奇怪地来看了看我爸爸。
爸爸的爷爷问:“有啥事情吗?”
后奶奶说:“爸爸,没啥事情。”

这天,玩得很累,爸爸很早就上床睡觉,进入了梦乡。居然还在梦里看见自己的妈妈,只是妈妈在很远的地方,爸爸拼命跑想追上妈妈,可脚里软绵绵的,平时健步如飞的自己怎么也跑不动。
正在爸爸沉浸在追妈妈的梦境中,突然感觉到身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,疼痛无比。接着,身上多处传来了火辣辣地痛。
迷迷糊糊的爸爸往床里面滚了进去,可一会儿,越发痛起来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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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67#lisa.feng 的帖子

今天,我爸爸到我家来吃饭。
下午,我读了文中的段落给他听,我爸爸眼睛红红的。他说:“我从小没妈,所以我看到人家小孩没妈妈,我老同情伊拉的。”
记得有年,我单位里发电影票。看《妈妈,再爱我一次》,我爸爸的眼泪比旁边的几个女阿姨还多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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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65#SURVIVE 的帖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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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69#shineyale 的帖子

谢谢提议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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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74#shineyale 的帖子

谢谢!不过,我爸爸昨天说叫我不要在网上提过去的伤心事了。
我讲旺旺是一个非常纯净的网,网上的大都是我这样年龄的妈妈,你不要想太多。后来,我把大家的回复给他看,我说是人家叫我继续的,他才不作声了!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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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是痛极了!而且这种痛感太真实了。爸爸睁开朦胧的眼睛,冷不防一棒子打来,爸爸下意识地用手一挡,正好打在挡的右手上,手上一下子出现一条红杠子,稍后红杠子就突了起来,痛不可挡。
“为什么打我?”爸爸叫起来。
“为什么?你不知道吗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做错了什么?”
“你不知道?问问你的嘴巴!”
“我嘴巴怎么了?我说什么了?”
“不是说,是吃了什么?”
“吃什么?我又没吃你的东西!”这句话又引来了几棒子,我爸爸边躲边叫“爷爷,快来!”

其实,爸爸房间的动静已惊动了两个祖辈,爸爸的爷爷奶奶已经在爸爸房间的门外,苦于无法进房间。后奶奶早已把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上了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这么晚了,你们把孩子怎么了?”爸爸的奶奶在门外已经哭出来了,由于对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无法得知,又听见孩子在里面叫爷爷,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从心底泛起。对孩子的担心使得他们心突突地乱跳。
爸爸的爷爷打开了家里西边门,去找爸爸的堂叔。看到老人这么晚来找自己,爸爸的堂叔知道家里发生了不寻常的大事。抓起外衣,和爸爸的爷爷快步来到我家,在楼下已经听到楼上的爸爸奶奶的哭声了。
“他们把孩子怎么了?” 爸爸的堂叔急切地问。
“我就是不知道,门也打不开?”爸爸的奶奶哽咽着说。
“阿哥,开门!” 爸爸的堂叔一面说,一面叫爸爸的爷爷奶奶让开,只见他后退了几步,跑了几步后用力抬脚踢门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 11:58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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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门外爸爸堂叔的声音,我爷爷有点心慌,看了看我后奶奶。我后奶奶说“怕什么?小孩子做错事情,你做爸爸的教训一下,当然应该的!不过,把他叫来了,还是先开门,让他看看清楚,我们教训得没错!”

门打开了,爸爸一下子从房间里窜了出来,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爷爷“爷爷!”爸爸刚才还是满脸的倔强霎时间消失了,眼泪滚落下来。爸爸的奶奶看到已经伤痕累累的孙子,是放声大哭,颤颤巍巍地说:“孩子做错了事情,你们怎么不跟我们讲?”
“干什么把孩子打成这样?”爸爸的爷爷红着眼睛说。
“阿哥,刚才踢门是我不对,我脾气急了点!但是,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,从来没一家父母是半夜里教训孩子的!到底弟弟做错了什么事情?” 爸爸的堂叔问。
“他偷我们钞票去买东西吃,你讲要不要教训?”我爷爷接口说。
“是吗?你有证据吗?”
“证据,我拿给你看!”我后奶奶快步回自己房间拿出来三包零食,就是爸爸买给淩的那三包东西。我爷爷把爸爸的裤兜翻了出来,把兜里的钱抖了出来,零钱滚了一地。

“阿弟,你看,我们夫妻两个赚点钞票不容易,家里要养四个孩子,日子过得紧巴巴!我们4个小孩没爷爷给的零用钱,我们自己也给不出。我们过得也不容易的!哪知道,我们刚存了点钱,昨天就少5元钱!”后奶奶一脸委屈地说。
“我没拿你们的钱,你们瞎说!”我爸爸委屈地叫了出来。
“弟弟,别急!既然不是你拿的,这钱哪里来的?” 爸爸的堂叔问。
“是爷爷(我)给我(弟弟)的零用钱!”爸爸和他爷爷异口同声地说。
“小弟,这是我今天早上刚刚给弟弟的!”爸爸的爷爷补充道。

我爷爷疑惑地看着我爸爸,在想这句话的真伪。
“谁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后奶奶冷不防插了一句,“今天早上,沩告诉昨天我们不在家的时候,烺(我爸爸的名字)到我们房间去过了!今天,他还请许多小孩一起吃零食挥霍,还请淩吃了这三包零食,正好被我们发现!”
“胡说,我从来不进你们房间的!”我爸爸越发委屈,一手捂着自己的伤。
“你怎么不讲道理?这明明是我给弟弟的零用钱。”爸爸的爷爷声音都颤抖了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 19:43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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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102#allen 的帖子

老有错别字,在改呢!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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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哥,弟弟每个月的这点零用钱你是知道。但是,现在正好碰到你们少了钞票,一时间也说不清楚。不过,刚才听你们讲你们的几个孩子是没零用钱的,这好像不大可能吧!今天,我经过小店的时候,看到沩也买了许多零食在吃。他哪里来的钞票呢?”爸爸的堂弟问。
“不会吧!我们没看见他吃过零食。”我爷爷迟疑地问。
“不可能的,你肯定看错了!我的孩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!”后奶奶肯定地说。
“是的!是的!今天,‘小喇叭’(前面说过的那个“小兵”)看到他去小店买东西的!”我爸爸激动地说。“是‘小喇叭’向我报告,我才想起带大家去小店买东西吃的。”

我爷爷有些疑惑了。
爸爸的堂弟痛心地说:“阿哥,烺毕竟也是你的亲生儿子!打在儿身,痛在娘心。我堂姐在天上,看到儿子被打得这样,也是会哭的。烺是老调皮的,可是他从来也做过这样的事情,你应该好好调查清楚,看看到底是谁拿的钱?”
我爷爷有所醒悟,说:“我也去看看!”爸爸的堂叔跟了上去。
从沩的书包里,他们找到了那5元钱的剩余部分和半包吃剩下的杨梅,后奶奶心虚得躲到一边去了。我爷爷悔悟了,一冲动,抓起棒子要去打那在熟睡中的沩。

爸爸的堂叔一把抓过棒子,“阿哥,现在事情总算清楚了,你们是冤枉弟弟了!你看,弟弟给你们打得这样,明天人家邻居看到也会多事的。我看,你们先看弟弟的伤口怎样了。也不要再闹了,惊动其他邻居,让别人看笑话!”
“嗯,好吧!”我爷爷被爸爸的堂叔一讲,也冷静了下来。再想想,刚才自己也是一时冲动,真的打了沩怕对后奶奶不好交待。

我爷爷伸手去拉爸爸,爸爸人一闪,头一斜,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。
爸爸的爷爷含着老泪说:“泉,烺的妈妈去世后,我们也对你不错的。我们也为是你着想,问你要不要继续留在这个家?当时,也给了你两条路走。一、你离开,我们给你一笔钞票;二、你留下,我们帮你再找个老婆。而且,烺的生活从来没叫你们操心过,都是我们来的。我们给了你两条路走,你怎么不给自己亲生儿子一条活路走走呢?”
“烺从小没用过你一分钱,今天,就算给今天儿子用5元,又怎么不可以?”爸爸的奶奶气呼呼地讲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1 20:08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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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

一时,我爷爷心中充满了愧疚感。儿子是从来没有用过自己的钞票。今天,自己也真的太过分了。
“烺,让我看看伤了哪里?”
我爸爸转过身,执意不让他看。

“阿哥,我看,弟弟现在心里也肯定觉得老委屈的,所以不让你看。这么晚了,我看你也让弟弟早点睡觉休息吧!” 爸爸的堂叔劝道。
我爷爷看着儿子的背影,竟然是那样的陌生,自己多久没注意这个孩子了,孩子又长高了点。他突然发现:原来这个孩子是自己5个孩子中最最瘦的。
我爷爷缓缓地离开了我爸爸的房间,回自己房间。出爸爸房间门时,又转过身,迟疑了一会儿,只说出一句:“烺,早点睡吧!”

我爸爸的堂叔说:“大伯伯,我家里有药酒,我去取!”
“谢谢!”爸爸的爷爷感激地说。
爸爸的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泪,走到楼下去打水。爸爸的爷爷轻轻地摸着爸爸的头,拉着爸爸坐在床边。
含着泪说:“弟弟,爷爷没能好好地保护你,让你受委屈了!”“爷——爷——,呜呜……”压抑了许久的爸爸终于在自己爷爷一句话中放声痛哭。
脱下衣服,灯光下,爸爸身上一条条的红杠杠愈发突起来。爸爸的奶奶拿着毛巾,手抖抖索索不敢碰爸爸的伤口。
“奶奶,你擦好了,我不疼的,我今后要去当解放军的,解放军最勇敢了!”爸爸连忙擦干眼泪,说“我哭不是因为痛,是觉得委屈,现在我不哭了!”
爸爸的堂叔拿着药酒到我家,就是这个刚强男儿看到这样,也禁不住眼圈泛红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 20:5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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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烺的妈妈最最命苦,结婚前就身体不大好,才生下了烺4个月就发现有肺结核了。结果,弟弟从小没奶吃了,可是他还只肯吃奶,别的什么都不肯吃。多亏后来阿宝的妈妈和“小喇叭”的妈妈奶水特别足,他们常来给烺吃点奶。否则,我们也带不大这个孩子!……”爸爸的奶奶开始叨叨絮絮起来。
“大伯伯,老妈妈,其实你们也老辛苦的。烺小毛头开始,都是你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巴大,不容易啊!老早晚上,没人来给烺喂奶,烺急得穷哭,天天晚上都是你们整夜抱着孩子哄,你们两个老的也熬过来了!现在孩子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志向。我看以后烺大了,会有出息的,好好孝敬你们两个老的。烺,你说对伐?”爸爸的堂叔朝我爸爸说。
“是的,我肯定好好孝敬我爷爷奶奶!”爸爸坚定地说。
可是,爸爸的话并没能真正兑现。爸爸常遗憾地唏嘘呢!
这晚,爸爸的堂叔和爸爸的爷爷奶奶长谈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。

我爸爸的爷爷奶奶真是把爸爸疼到了心坎里,心里或许总觉得欠着这没妈的孩子什么,有时也到了溺爱的程度。
就拿爸爸吃奶这件事情来说吧!爸爸小时候特别喜欢在大门口,其实,他在等候阿宝的妈妈和“小喇叭”的妈妈。爸爸就乖得了不得,远远看见她们的身影,就兴奋地在奶奶的怀抱中摇啊摇,她们一走近,就指着客厅里的太师椅请她们坐下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的胸脯,口水直流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5 18:46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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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

稍大点,刚会走路。他就自己迎接阿宝的妈妈和“小喇叭”的妈妈,还一定要自己的奶奶把椅子挪到大门口来,看到她们,小脸就笑开了花。亲热得把她们拉进家门,她们一坐下,爸爸就站在那里就津津有味地吃奶了。
照理,像这么大的孩子早就该断奶了。可爸爸的爷爷想,就算吃到会走路,烺吃奶的总量还是没人家多,所以就由着爸爸这样吃下去。
为了使爸爸的奶有人喂,爸爸的爷爷天天变着花样买些鸡啊,鱼啊等,送到阿宝的妈妈和“小喇叭”的妈妈家中,所以也保证了爸爸天天有奶吃。

后来,当爸爸不吃她们奶了。尤其是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爸爸的爷爷也时常叫爸爸拿些食物去送给她们。
滴水之恩是应涌泉相报的呀!

后来,比爸爸小几个月的阿宝和“小喇叭”断奶了,爸爸没奶吃了。可爸爸不管,还要吃,天天有韧劲地和他爷爷奶奶磨。后来,他们去找爸爸的堂叔想办法,爸爸的堂叔给想了个好方法。
那时,有个养马的人在其它地方卖马奶。爸爸的堂叔去告诉这个人这边有生意,请他天天经过我家,让爸爸喝马奶。
那马脖子上系着一个铃铛,远远地走来,就听见“叮当叮当”的声音。

爸爸一到时间就巴巴地等在了西边门,手里捧着大碗等那“得得”的马蹄声和“叮当”的铃铛声的合奏曲。
一个戴着草帽,皮肤黝黑的男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,远远地走近了。爸爸的小手早把大碗伸出去,养马人接过大碗,开始挤马奶。正在挤呢!爸爸的小嘴会跟着挤马奶的动作一动一动的。
挤好奶,爸爸的奶奶小心翼翼地接过碗,爸爸一头埋进碗里。喝完了奶还意犹未尽地舔舔碗。养马人看得好笑,有时还豪爽地给爸爸续上半小碗。

记忆中,那清脆的铃铛声,怕是爸爸童年最美妙的音乐吧!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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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159#兔子波波 的帖子

我去跟我爸爸讲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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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明

我是一向用右手单手打字,这几天电脑打多了,右手肩膀处老痛的。可能更新会慢。
大家要见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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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SURVIVE,在抬胳膊呢!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2 14:48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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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

那场冤屈的打,使爸爸在家躲了N天。连“小兵”们来找,他也避而不见。直到身体上的伤口渐渐愈合,才开始外出走走。
而后奶奶也因为面子关系,没有追究沩的过错,事情就这样过去了。
只是从那以后,爸爸除了和他的部队在一起还有意气奋发的样子。在家里,爸爸开始变得愈加沉默寡语,看到那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中的任何一个,他都会扭头跑开。
为了孙子的未来,为了孙子的志向,更为了爸爸早日治愈心中的伤。我爸爸的爷爷奶奶动足脑筋才实现了爸爸当兵的愿望。

当兵去了,爸爸兴奋地提着行李出发去区武装部。
爸爸的爷爷奶奶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就要离开自己远行了,真是又心酸又高兴。高兴的是孩子实现了自己的梦想,终于把这个嗷嗷待哺的孙子抚养长大了。心酸的是这一路走来,磕磕绊绊的事情太多了,自己的女儿如果活着,多好啊!
送别的一路,爸爸的奶奶抹了一路的泪。爸爸的爷爷边劝慰着妻子,边笑容可掬地给爸爸讲要注意这,要当心那。
伤离别,送别亲人的路途永远让人觉得太短、太短。

当兵是爸爸最期待的,所以走到武装部大门口,他高兴地说:“爷爷、奶奶,你们早点回家吧!”
“弟弟,要照顾好自己啊!”爸爸的爷爷说。爸爸的奶奶是看一眼爸爸抹一下眼泪。
“知道了!”爸爸爽快地道。
爸爸快步走进武装部去报到。突然,爸爸想起什么了,转身跑到大门口。爸爸的爷爷奶奶已相互扶持着出大门了。
“爷爷奶奶,你们要注意身体!参军回来,我会好好孝敬你们的!”爸爸高声叫道。
爸爸的爷爷、奶奶停下脚步,步履迟疑了一会儿,却没转过身来。只见,爸爸的奶奶伸手轻轻抚上丈夫的脸。
没成想,这是我爸爸最后一次看见他爷爷站立的背影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2 17:30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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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,写离别最难过了

爸爸的爷爷在送行的路上,是强颜欢笑又安慰妻子又关照爸爸出门的注意要点。其实,老人心中是非常非常的难舍难分。撑到了爸爸进大门,一转身,老人就老泪纵横了。
当爸爸再回身说那句注意身体等等的话,老人更加抑制不住得泪如泉涌。老人犹豫啊!想转身再看孙子,又怕孙子看到自己的泪,让孩子难过,所以最后老人决定不转身,给孩子留下一个爷爷的背影。爸爸的奶奶伸手轻轻抚上丈夫的脸其实是在替老伴缓缓地擦拭泪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4 19:13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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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

在轮船的汽笛声中,船承载着爸爸和他的梦想一起驶向了祖国的北方。
遥远的北方天寒地冻,冷得彻骨。可爸爸的心却暖融融的,在部队的大舞台中学习、成长,日子过得快乐而充实。只是在入夜的时候,常常会想起远方的爷爷和奶奶。不知道他们身体好吗?是否还有什么事情发生?
书信成了他们交流彼此情况唯一纽带。

过年了,部队允许家属来部队探望小住,但爸爸在书信中没提起一字。毕竟两位老人年岁大了,其它人是不可能来,来也是自己不想看见。
军营的过年,充满了温情和笑意。

来了一个辽宁兵的妈妈,刚到部队就到处参观,开心得不得了。
“孩子,你们住的房子太好了!咋砌的?”
“孩子,你们的被子是咋整的?”
……
上海兵们对这个问题大娘都产生了兴趣,都围着这个大娘,回答着一个个大娘提出的有趣问题。

到了吃早饭的时候,这个大娘也跟到了食堂。
“孩子,你们个个都是神仙罗!” 大娘大声说。
“啊,我们是神仙?”
“瞧,这么多的油条,要用多少油炸?这不是神仙过的日子嘛!” 大娘肯定地说。
大家都爽朗地笑了。吃饭时,大家都把油条送给大娘,说:“大娘,今天就让你当神仙吧!”
“这咋好意思!这咋好意思!”
“吃吧!大娘,我们天天做神仙,也腻了。今天,您老当神仙。”
“没事的,娘,您爱吃就吃吧!我们真的是天天有的吃。”

看到大娘一根根地往嘴里塞油条,爸爸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幸福!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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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194#baihecc 的帖子

他们是招上门女婿的,爸爸是跟他妈妈姓的。你去家里的老人,问问这种情况是叫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?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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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

在那个贫困的年代,北方有些地方没什么东西吃,甚至有人还吃在矿藏里的一种白色泥土(听说叫观音土),吃过后会连大便也拉不出。

过年的部队,杀猪给士兵家属丰富伙食。看到食堂里的黄豆煮肉块,那大娘的眼睛都直了。这少见的美餐,让大娘以为来到了天堂。
一碗接一碗的吃,吃到了大娘是感到实在吃不下去才停。
坏事了,大娘吃得太多了,开始肚子痛了。一开始,还想挺一挺就好了。没想到,越来越痛,直到在地上打滚。
士兵们赶紧把大娘送进了部队医院。经过医生的相应措施,把大娘吃进去的东西想办法吐出来,大娘这才缓过来。才缓过劲来,大娘就在那儿懊恼说自己糟蹋美食了。
生活是一本最好的教科书,爸爸才真正明白,大娘说神仙日子的深意。

当兵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。尤其是周日休息天,大家结伴一起去逛集市。看到有渔民在卖海鲜。上海人喜欢吃毛蚶才2分钱一斤,2毛钱可以买一桶。什么海参呀、淡菜呀,海蛎子呀,也是品种繁多,琳琅满目。
开始,大家会拿士兵津贴去买一点尝尝鲜。后来,他们发现部队附近有一个海湾,因为属于部队的地方,是渔民不能去的地方,这里海鲜随手可得。
于是,赶海成为他们休息天的娱乐,他们拿着铅桶去海边玩,一边戏水一边捕捞,常常可以带很多海鲜回营地改善伙食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3 11:40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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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

转眼,又是一年冬天。寒风凛冽,避风的海湾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层。虽没有了美味的海鲜,却有着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吸引着来自上海的士兵们。海湾依旧是他们玩耍嬉戏的乐土。
冰面上的游戏充满了新鲜感,比起平地上追逐更有刺激感和无法预知感。他们在异乡的冰层上放纵着青春和激情。

有时,人生的很多际遇都是很偶然的,而在这偶然的事件中,会让人顿悟和成长。
冬天接近尾声,一个初春的星期天,爸爸他们依旧来到冰封的海湾寻找那冬日里最后的刺激。从表面看,那冰层似乎和以前并无二致,其实危机正埋伏在他们脚下。
正跑着呢!爸爸的脚下一空,一个右脚陷入了冰窟窿,裂缝从窟窿向四周散开。爸爸赶紧趴下,身体最大面积的接触冰面,慢慢地挪动身体,缓缓而小心地把脚从冰窟窿里滑上来,向岸边靠近。
才移动到冰层稍厚的地方,身后就传来冰块的断裂声。
好险啊!
大家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爸爸早已大汗淋漓。
生命中的每一个成长际遇都是人不可或缺的一课。冰层上的这一遭经历,让爸爸深深地领悟到生命的可贵和脆弱。

那一晚梦里,爸爸回到了家。看到了那日见其老、日见敦厚慈蔼的两位老人,看见自己和他们一起围坐晚餐。恍惚而真切的梦啊,如烟一般飘忽,亲切得使人生生地要落泪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10 11:02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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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

那两个牵挂孙儿的老人在家干什么呢?
爸爸的爷爷常常是一大清早就在家门口,泡一壶茶,坐在那里,看看大门口来来往往的邻居,和别人搭讪个几句。当有人问起孙子,是老人最高兴的时候,他侃侃而谈把爸爸的来信,会反反复复说上几遍。当别人说孙子现在有出息时,老人更是眉飞色舞,笑得有牙无眼。
下午,老人常常坐在躺椅上,睡不着,手里捏着爸爸的来信看看信,看看房间窗口对面天井的墙上那缝隙间钻出的野草,看着那不知名的野草在那里随风摇曳,常一看就是一下午。

而爸爸的奶奶感到整天的无所事事。于是,她在百无聊赖的生活中,找到了另一项乐趣。启明星还没出来,她就去菜场排队去买东西了。在清早的晨雾中,她挎着篮子回家了。开始了她的忙碌,揉面粉、拌馅料、包馅饼(上海人俗称塌饼)……是忙得不亦乐乎。
忙完一上午,她挎着篮子,开始走邻居家串门,东家给六个,西家送八个。看到邻居们点头称谢,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叫她奶奶,心里是说不出的舒服和快乐。过了几天,她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忙碌,只是把塌饼换成了馄饨,好在家里有点钱,只要妻子心情舒畅,爸爸的爷爷也不说什么。

冰上遇险和南柯一梦,使爸爸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。实现梦想固然是一个人必须追求的目标,但回报关心自己的老人也是自己必须完成的心愿。
自此开始,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爸爸开始积攒自己的士兵津贴。这些津贴是给士兵们买牙膏、肥皂等生活必需品的。刚进部队,津贴每月才6元,然后7元、8元、9元上升,到了爸爸退伍前夕,每月有10元津贴。
四年半的军旅生活不仅锻炼了爸爸的身体,而且也磨砺了爸爸的意志。部队生涯也是爸爸人生的一笔财富,爸爸也从一个大孩子长大成一个小伙子了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4 17:16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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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231#ziqunlu 的帖子

你这个口令绕得好,表扬!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5 18:48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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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庭关系

爸爸的爷爷奶奶

生了爸爸的妈妈(我亲奶奶)→爸爸的爸爸(我爷爷)后与我后奶奶结婚
↓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↓  
生了我的爸爸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生了滢、沩、清、淩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5 18:48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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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

岁月流逝、几经寒暑,终于快到了爸爸退伍回乡的日子。回家前夕,爸爸兴奋地把回家大概的日子告诉了老人。
回乡也列入了倒计时。

当兵是爸爸小时候的梦想,现在可以说爸爸也实现了自己的意愿。所以,在临别前的那几个星期天,爸爸和上海兵们一起在部队的周围走了一圈又一圈,在北方的这个港口城市逛了又逛。
直至前年,我去了爸爸当兵的那个城市,我在大巴上和爸爸通电话,爸爸问我到了哪里,我说到了某某路,他马上接口回答再过去是市政府了,我说是,爸爸还喃喃自语道“这么多年,一点也没变!”可见他们对这个城市的熟悉程度。
这么远,过去的人不像现在飞机几小时就可到目的地。他们都认为,自己一般不会再来这个城市了,所以对这个城市、对部队充满了眷恋和不舍。他们一遍遍地走,一遍遍地看,就是要把这个挥洒着他们汗水的城市深深地镌刻在心中。
爸爸还来到那个自己曾遇险的海湾感慨一番,那件事爸爸在信中提也不敢提,只能在自己的心中反复咀嚼庆幸。

要离开这个生活多年城市了,这些铮铮铁骨的部队刚强男儿,也禁不住相拥而泣,挥泪道别。
再见了,战友们!
再见了,美丽的海港城市!
再见了……

爸爸回到故乡——上海,又回到了交错是非纷争的生活里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6 12:3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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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251#william@2000 的帖子

可市政府旁的路名没变化过呀!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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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

远远地,可以看见自己家的那幢楼了,爸爸加快了脚步。
近了,近了,离家门越来越近了。忽听得阿宝妈妈叫起来“吃奶儿子,你回来啦!”
“嗯!我回来了,阿宝妈妈!”爸爸看到阿宝妈妈,略有羞涩地答。看到这个曾在自己怀里畅饮乳汁的孩子,如今也长大成穿着军装的小伙子了,不由地开口打趣:“吃奶儿子长大了,妈妈马上给你介绍一个漂亮女朋友,好伐?”
爸爸红着脸笑着不答。

家门口,爸爸的奶奶早倚门等了几日。看到了思念日久的孙儿,老人未曾开口,泪就止不住地一滚而落。
看到华发满头的奶奶,爸爸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奶奶,他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变得强壮有力而老人变得苍老无力,心中荡起阵阵酸楚的涟漪。老人依附着爸爸,开始讲述这一年发生的变故。

事情是这样的:爸爸的爷爷原本只是下午常常坐在躺椅上,一躺就是一下午。后来,变得愈发懒散,连早上起床也是这样在躺椅上怔怔地看着,看着。
开始,家里爸爸的奶奶也因为常常忙于自己的事业——做食物去串门。她没感到特别的,爸爸的爷爷也照常吃饭且胃口也不差,就觉得可能太累了。可到了近几个月,发觉真不大对劲了,他不肯离床了连吃饭也要在床上吃,嘴里一直念叨着“老太婆啊,有信伐?”
“老太婆啊,弟弟啥辰光回来啦?”……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6 14:23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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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

“什么?爷爷怎么了?”爸爸扶着奶奶的手僵住了,脸色一沉,心被紧紧揪了起来。
“弟弟,不要急!不要急!爷爷这2天还是老样子,有时睡有时醒,醒来就问我‘弟弟,回来了伐?’”爸爸的奶奶喃喃地说。
爸爸放开他奶奶,快步冲向爷爷的房间。一到门口,手停顿了一下,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,老人闭眼躺在床上,爸爸长嘘了一口气。

爸爸慢慢走到床边,俯身仔细端详这个时刻牵念着自己的老人。
爷爷老了,皱纹更深了,头发白了。爸爸轻轻握住老人的手,那双小时候牵着自己学走路的大手,似乎不那么大了。蓦地,睡梦中的老人从紧闭着的眼角旁溢出了一滴晶莹的泪。
爸爸的奶奶走进房间,看到房间里静悄悄的爷孙俩,一阵阵涩涩的滋味涌上心头。再看见老伴眼角的泪花,实在不忍心,就叫了起来:“老头子啊,弟弟回来了!”
一语惊起梦中人,床上的老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看到了心中最想见的人,连泪也不擦,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弟弟呀!回来啦!”
“爷爷,我回来了”
“真的回来了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老人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许多。
“老太婆,饭菜烧好了吗?”
“烧好了,烧好了!”
“去,去叫弟弟的堂叔、婶婶来,再叫阿宝娘一起来,来吃饭。今天,吃团圆饭了!”老人扯开嗓子叫起来。

爸爸回家的前几天起,爸爸的爷爷奶奶就欣喜万分。每天一早烧好一桌菜,等爸爸了。一直等到晚上,两个老人吃不了,怕第二天菜坏了,就去倒了。天天如此,今天他们终于等到了久别重逢的孙儿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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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

爸爸说:“奶奶,我去叫吧!”
“不要,弟弟,你刚回家,路上累了!老太婆,你快点去叫呀!”
“噢,我去叫!”爸爸的奶奶看到老伴重拾往日的好精神,心里特别开心。边拭泪,边往外走。
爸爸想去帮忙叫,刚松开老人的手。
“弟弟,回来呀!”爸爸的爷爷急了直叫。
爸爸的奶奶说:“弟弟,去陪陪爷爷吧,我去叫就可以了!”爸爸又握住他爷爷的手,说:“爷爷,好,我就在这里陪陪你!”

“爷爷,我给你带礼物了,我去从行李包拿过来,给你看,好伐?”
“好的,快点噢!”
“噢!”
爸爸忙不迭地把行李拿进了他爷爷的房间,从包里摸出一枚海螺。
“爷爷,这是我从海边捡来的,你听听,有海浪的声音。”老人接过海螺,放到了耳边听着,那么仔细,那么专注。

“爷爷,这是我军帽上的五角星。”老人抚摸着那闪闪的红星,嘴角露出丝丝的笑意。老人伸手从枕头下,摸出一张照片(那是爸爸在部队时寄来的),看看照片上身着军装的爸爸,看看手中的五角星,再看看自己的孙儿,满意地点点头笑了。

“爷爷,这是我孝敬您的!”爸爸拿出积攒的100元,放到老人手中。老人看看手中一张张10元的钞票,又呆呆地看了看孙儿,愣了片刻,一行老泪簌簌而下,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5 20:42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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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299#DAISY妈妈 的帖子

像正规军?
在小学生时代,我是一个写作文不太好的孩子。是真的!
我的心愿:希望看到这个帖子的JM们,尽量给自己的孩子多看书。博览群书,可让我们孩子成为有水之源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7 11:36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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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292#楷翀妈妈 的帖子

的确是很美丽的一个城市,导游小姐讲了一路的薄熙莱大名。
你说的没错,没有变化的是路名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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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

“大伯伯,我们来了!弟弟,你回来啦!”爸爸堂叔的一声招呼打破了这爷孙俩久久的宁静。
看见爸爸的堂叔和他妻子来,爸爸的爷爷自豪地举起张张10元,说:“看,看!是弟弟孝敬我的!”
“噢,大伯伯,现在有弟弟孝敬你,你要身体快点好起来啊!”
“是的,是的!” 老人不住地点头。
一会儿,阿宝妈妈也跟着爸爸的奶奶来到我家。和两位老人说:“刚才就看见吃奶儿子,还说要给吃奶儿子介绍对象来。”
“好的,好的!”两个老人已经开心不过来,笑呵呵地应承着。
“等吃奶儿子结婚生子,您二老就当‘老太太’了”
“嗯,嗯!” 两个老人憧憬着未来,更笑得合不拢嘴了。
他们把饭桌搬进了爸爸爷爷的房间,在老人的床前。他们边说边笑边吃,谈谈爸爸的过去,聊聊爸爸的未来,整整谈了一天。

到了晚上,爸爸的爷爷叫爸爸堂叔去把我爷爷和后奶奶一起叫来。
老人开口说:“今天,当着大家的面,我要交待一件事情。”
一时,房间静悄悄的。
老人继续说:“弟弟是我女儿的独苗,我就把客厅和楼上的正房间给弟弟,以后弟弟结婚房间放在上面的正房间。泉,你到我家这几年,后来成家也生了4个孩子。我呢,把东面楼上和楼下的厢房都给你们!”
爸爸心中感到一丝不祥,就急了说:“爷爷,你不要说了!我不……”
“弟弟,爷爷讲话,你不许插嘴!”老人大声打断爸爸的话,继续说:“现在弟弟的堂叔、婶婶,还有阿宝妈妈都在这里,你们就帮我老头子做一个见证人,好伐?”
“好,我们做见证人!” 弟弟的堂叔、婶婶和阿宝妈妈一起答应了。
老人满意地点点头,对爸爸说:“现在,你大了,也好照顾自己了,爷爷也放心了!”
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,慢慢地倒在了床上……老人的这一睡过去,就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送至医院,医生说老人已油尽灯枯了。
不过,老人是带着微笑离开的,他陪伴自己的女儿去了!

区武装部门口,那老人站立着的背影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……

(上部完)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7 07:05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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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304#花瓣雨 的帖子

你是我的偶像,那个美女贴我一直追着看的!有很深的文学功底,才女+美女,很了不起!
看到你出现,我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6 13:49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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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308#小马王的妈妈 的帖子

后面是有很多纷争的,事情也多得很。包括我自己小时侯,我一直搞不明白,总觉得爷爷奶奶有点怪,后来我才明白后奶奶的事情。

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,给我点时间吧!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7 11:36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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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(下) 1

爸爸孝敬他爷爷的愿望随着老人的撒手归西,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意愿了。
参军回来,爸爸分到了一家国家单位参加工作。当兵的经历加上肯学苦干,使他在单位里颇受重视,爸爸的心情也格外舒畅。

再说说我后奶奶的4个子女。爸爸参军回家,滢已去了外地插队了。沩当工人,清和淩还在家里。后奶奶把她自己的妈接到了家中,帮她烧饭做事料理家务。她每天下班回家,都能吃上现成的了。
看,后奶奶的春天来了!
她一合计,想了个非常体面的好主意。他们找来了爸爸的堂叔,正而八经地和堂叔商量爸爸的事情了。
“烺的年纪不小了,将来,我们做父母的总归想要风风光光地给儿子办事情的,对伐?”
“哦?那是好事啊!”爸爸堂叔应道。
“所以,我们想现在叫烺把工资交给我们,我们帮他存着,跟着我们吃饭,以后我们再贴点钱给他办大事情。”
“噢,当然我们也会给烺身边留钱的,小孩大了手头总归要有点活络的!”后奶奶补充道。
这个理由是冠冕堂皇,一时真让人无法反对。
“那烺的奶奶呢?”
“如果妈妈愿意呢,就稍微贴点钞票跟我们一起吃。”
“我老太婆有手有脚,我自己烧了吃!”爸爸的奶奶先前听到这话,本来心里就不舒服,所以是坚决不同意跟后奶奶一锅吃饭。
“我也想跟奶奶吃。”爸爸也是一百个不愿意。
“如果烺不同意就算了,以后烺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管了!” 后奶奶遗憾地说。

[ 本帖最后由 老虎妈妈 于 2008-9-7 12:54 编辑 ]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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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
结婚是爸爸人生中的一件大事。爸爸的堂叔思忖了再三:我爷爷和后奶奶毕竟说起来是爸爸的父母,这样做是占着理的,况且周围邻居家的孩子工作了也都是把工资交给父母的。
所以爸爸的堂叔让爸爸答应下来,碍于堂叔的面子,爸爸是勉强同意了这件事情。就这样,工作后的爸爸就把他的每月的大部分工资(当时爸爸的工资是每月45元,自己留十多元)上交给了他的后妈。

每天晚上吃饭时,爸爸会习惯性地走到自己奶奶的饭桌前。又想起什么,再回到我爷爷的饭桌上,拿起饭碗,夹了点菜,再捧着饭碗走向自己奶奶的饭桌和他奶奶一起吃。
爸爸奶奶的饭桌上也只有一个菜,比起他爷爷在世时差多了。

老伴走了,爸爸奶奶的心里空落落的。白天,爸爸上班去了。她多孤单、多寂寞呀!于是,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业,隔三岔五地又开始做食物去串门。可现在,已没有了老伴的高额退休工资,爸爸的奶奶日子开始过得捉襟见肘,晚上就随便弄一个菜对付算了。
现在,两个人在一个饭桌上,爸爸看他奶奶没什么菜吃,而他奶奶看爸爸碗里的菜也好不到哪里去。两个人相互怜惜,彼此心疼。
于是,爸爸的奶奶把做食物次数减少了许多。而爸爸把自己仅留车费后的余钱给了自己的奶奶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。

一天晚上,爸爸依旧捧着饭碗来到了他奶奶的饭桌上,今天自己奶奶的饭桌上有了一盆脚爪黄豆汤,爸爸一看到特别高兴,一口气吃了好几块。看着孙儿大快朵颐,老人垂泪了。
“奶奶,你怎么了?怎么不吃啊?”
“我看着你吃,就开心了!”
爸爸夹起一个脚爪放到他奶奶的碗里。
“弟弟,晚上到我房间里来,我有话告诉你。”
“噢,晓得了!”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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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晚上,爸爸来到西厢房。他奶奶早等着了,“弟弟呀,奶奶跟你说,你听了不要气噢!”
原来,老人观察了一段时间。终于发现后奶奶的妈妈每次烧了好菜时,在爸爸回家就餐前,早把好菜都藏了起来。
够聪明的,只是不明白这么聪明的脑袋就用在这上面了?
为了这吃饭这等小事,爸爸一个大男人总不见得去闹。
唉,忍吧!忍到结婚,就可以分开过了。
但忍让的结果就是人家的得寸进尺。

毕竟是自己的儿子,爷爷这时也想到了爸爸。一日,我爷爷看到有抄家物资的家具卖,而且卖很便宜,就花了一百多元买了一套红木家具准备给我爸爸结婚用。
可爸爸的婚事整整等了6年。
原本家具一买来,就一直放在爸爸的房间里,后奶奶看得心中实在不爽。那日,后奶奶的弟弟说结婚要用一下,就把爸爸的那张红木床搬了出去。说是借,岂料,这张红木床就成了荆州,一借就不还了。
直至爸爸正式结婚,新婚床还是爸爸的奶奶出钱补买的。

我妈妈是阿宝妈妈介绍给我爸爸的。我的外公死得早,妈妈是外婆最心疼的小女儿。靠着外婆微薄的收入,带着舅舅和妈妈。
小时候,妈妈的生活条件比起爸爸差多了。妈妈说,小时候每星期只有一天是吃饱的,就是我外婆休息的那天,外婆烧菜饭,这天是妈妈一星期里最幸福的一天。
后来,我舅舅顶替了外婆,进厂当了工人。妈妈读书很好,还考上了高中。只是家里没钱,才读了1个月的高中,就因交不起钱而辍学了。
见妈妈在家,居委就找上门动员妈妈去外地。外婆非常疼爱妈妈,坚决不同意让妈妈去插队。于是,居委会就把妈妈的列入了不安排工作的黑名单。
自此,妈妈一直在家接点零工。后来,妈妈去学了裁缝,靠吃百家饭生活。
妈妈的手艺不错的。一日,到一家做衣服。那人正好是一家单位管人事的,是个热心人。她觉得妈妈手巧,就问起妈妈情况。
于是,她就联系居委帮妈妈的安排了工作。所以,我妈妈是在家干了五年后,才有了自己的一份正式工作的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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